迫爆沙灘憂播疫 維他命D需要食？

本港新冠疫情仍嚴峻，近日天氣回暖，有市民到沙灘減壓、紓解防疫疲勞，部分沙灘人頭湧湧。報道指有人沒戴口罩，或懶理兩人限聚規定。鑑於有播疫風險，康文署今起封閉轄下泳灘。這些市民將沙灘迫爆，為的也許是避免自己情緒谷爆，還有人可能心懷另一種目的，就是曬得一身古銅色的body，而且一分錢不花獲得維他命D。疫下不時有人說吸收多些維他命D，對預防新冠有好處，今天就來聊聊，先說說維他命D是怎樣發現的。

過去有一種叫「陽光治療法」，在抗生素發明之前的上世紀初，是唯一有效治療結核病的方法。沒有人知道這方法為何有效，只知道將結核病患者送到陽光充沛的地方休養，通常都能康復。

19世紀初，同樣的療法早已被用來治療另一個歷史上有名的普遍疾病「佝僂病」（Rickets），就是骨骼無法硬化導致的兒童畸形，乃骨骼發育不良一種。18世紀起病例愈來愈多，後來有研究發現，只要讓患者在陽光下曬，便足以減輕以至治癒他們的佝僂病。科學家發現，鱈魚肝油也有很好的抗佝僂病效果，但沒多少人知，當時的醫生尚不了解食物中，可能含有看不到但對健康很重要的營養素。經過將近一世紀，科學家才找出佝僂病的飲食治療與陽光療效之間關係。

美國生化學家Elmer McCollum等發現維他命A，Vitamin本來寫成Vitamine，Vita是拉丁文中，生命的意思；字尾的mine則指Amine，胺基化合物。所以維他命一開始命名，就是特定指「對人的生命有關鍵作用的胺基化合物」。不過後來發現，對人類生存起重要作用的這些微量營養素，有些和胺基化合物沒關係，於是就改叫Vitamin。

McCollum進一步研究魚肝油是否能治療佝僂病，用高溫來破壞魚肝油裏的維他命A，使它不再能治療乾眼症，可是這種失去維他命A的魚肝油，卻可以治療佝僂病。當時已經有維他命A、B、和C，他把這個能治療佝僂病的元素，命名維他命D。與此同時，其他研究發現患佝僂病的小孩只要曬太陽或接受紫外綫照射，就會好起來。魚肝油的維他命D，和陽光裏的紫外綫，到底是甚麼關係？1937年，德國化學家Adolf Windaus發現，動物皮膚中有7-脫氫膽固醇（7-dehydrocholesterol），而陽光裏的紫外綫照射到我們皮膚時，就會把7-脫氫膽固醇轉化成維他命D，一種膽鈣化醇。

雖然陽光裏的紫外綫和維他命D的關係找到，那些年代作為熱門新興科研題目，後續探討維他命D在人體功能的研究，都有一個框框，就是受限於它是微量營養素，從食物中獲得。之後半世紀，維他命D與佝僂病之間的關聯，是維他命D研究的主流，例如它在骨頭生長扮演的角色，鈣在血液與骨頭間的進出上，它又發揮甚麼功能等。直至近20多年，維他命D功能的研究範圍才變得更廣，同時也揭露這個「陽光維他命」的功用，遠不止於骨骼方面。

西方人愛日光浴，有時炎夏在海灘上見到很多赤條條「不堪入目」，東方人怕太陽曬，曬黑了不好看，尤其是女士。想去沙灘進行「陽光治療法」吸收維他命D的朋友們需要留意，曬得過分古銅色不一定是健康標誌，可能是皮膚被灼傷破壞的證據，太陽下過度暴曬，會大大增加患皮膚癌風險，為了從陽光中得到不花錢的維他命D而曬出個皮膚癌，顯然是撞板為自己添煩。

英國衞生部門曾建議，對於大多數人來說，在3月至9月間，每天短暫將手臂、小腿等暴露在陽光下，就可以獲得人體所需的維他命D。而本港康文署的忠告是，不遵守防疫規定迫爆沙灘有播疫風險，在沙灘的市民分分鐘損失「維他命M」（Money），被罰錢。

維他命D不是維他命？

維他命是生物體所需賴以維持生長和健康，由微量有機化合物構成的營養素，無法由例如人體中合成。有些人說維他命D根本就不算是維他命，它的作用更像激素，維他命需靠外部如食物攝取，激素亦即荷爾蒙，卻是人體可生成的，指體內細胞產生的化學物質，通過調節細胞的代謝活動來調節人的生理活動。維他命D主要還是源自陽光裏的紫外綫，與我們皮膚中的7-脫氫膽固醇轉化生成，而不是食物，我們只需每天曬太陽10多分鐘，就不會缺乏維他命D，不必靠魚肝油和蛋之類。類似的吵鬧吵了很多年，吵不出結果。

維他命D是不是維他命，似乎並不重要。不少研究均顯示，維他命D除了對維持體內鈣的平衡很重要，也是人體免疫系統反應的重要調節因子，亦有發現指血液中維他命D含量高時，人體能獲得最大益處。這些發現以及流行病學數據顯示，維他命D過低與疾病有關，於是有了一種普遍認識︰缺乏維他命D，可能是造成某些嚴重疾病的原因之一，如心血管疾病、糖尿病、某些癌症等。那麼維他命D和新冠的關係如何？我們除了曬太陽，是否就必須補充維他命D，吃補充劑呢？明天續談。